第十八章 我要给你最好的
就在姚元昭和颜钟玉走出一会的时候，崔知节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颜公子请留步。”崔知节追了上来。 “何事？”姚元昭咽下了最后一块糖画，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崔知节。 “敢问公子旁边这位姑娘芳名是也姓颜？”崔知节直接看向颜钟玉。 这回轮到姚元昭目瞪口呆了，颜钟玉微微蹙眉反问到：“公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颜钟玉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会对姚元昭不利，她十分警惕。 “真的是你啊，我是阿节啊！”崔知节兴奋地向颜钟玉自我介绍到，他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手臂都高高举了起来。 “阿节？那个哭鼻子阿节？”颜钟玉这下想起来了，她小时候的玩伴阿节是个胆小的爱哭鬼，他们两家的父亲是一个衙门的小官，调动任免几乎都在一起，于是他们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孩便很自然地玩在了一起。 “是我啊！”崔知节一点都不在意颜钟玉说自己小时候的外号，他忙不迭地点头。 “你怎么来洛阳了？！”颜钟玉没想到会在洛阳碰到小时候的玩伴，不过她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戒心，这个时间点突然出现，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我跟赵兄一样，都是赶考的考生，现在洛阳歇脚。”崔知节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过你怎么也在洛阳，这是你弟弟吗？”崔知节对比了一下颜钟玉和姚元昭的脸，也不像啊。 “嗯？”姚元昭突然被提到有些懵，弟弟？什么弟弟？我才不是她弟弟好吧！ “呃，算是吧。”颜钟玉不能暴露姚元昭的身份，于是将错就错了。 “我们坐下聊吧。”崔知节带着姚元昭和颜钟玉进了一家茶楼，正好就是金吾卫坐的那家。 姚元昭觉得有些不妙，怎么就坐下了，颜钟玉还和这个崔知节聊的这么开心，她眯起了眼睛。 崔知节一入座就轻车熟路地让跑堂小二给他们三人上了店里新到的好茶，又点了些早春的茶点。 “我那时候去找你玩，结果听你家里人说你进宫了，我回家后哭了好久。”崔知节将过去的糗事说了出来，他不好意思地喝了一口茶。 “这个没有办法，不然宗家不会救我娘。”颜钟玉提到了进宫的理由，姚元昭立刻竖起了耳朵仔细听，颜钟玉以前的事她都没有听颜钟玉讲过，或许是她过于注视自己了，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想到这里姚元昭对颜钟玉生出了一丝愧疚。 “那你现在是被放出宫了吗？”崔知节问到，他眼底有些希冀。 姚元昭敏锐地察觉到了崔知节一闪而过的情绪，而后转头看向颜钟玉。 颜钟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碰到知根知底的熟人就是不好，之后要小心应对了，别叫人发现。 “你们从小就认识吗？”姚元昭看不下去了，她打断了两人的聊天，哼，我也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 “是啊，那时候还说长大了就成亲呢。”崔知节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让颜钟玉和姚元昭都瞪大了双眼。 “当真？”姚元昭看向颜钟玉，表情瞬间从震惊变成满面笑容，颜钟玉知道她这是在暴怒的边缘了。 “孩童时候的戏言罢了，当不得真。”颜钟玉立刻撇清关系，手伸到桌下，握住了姚元昭已经捏紧的拳头。 “对呀，不过那时候我一直是演新娘子，钟玉是新郎官。”崔知节眨了眨眼，继续说道，正因为他们角色对调了，所以他记得十分清楚，在他的记忆里，颜钟玉是个大胆又飒爽的女孩子，和自己这个胆小的爱哭鬼完全不一样。 姚元昭这下立刻来了兴趣，她追问道：“原来如此，你们小时候还玩什么啊？” 崔知节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比背书？这个我倒是跟她有来有回，不过啊，她好胜心强，输了的就一定要找回来，所以还是我哭的多。” “好了好了，你怎的说起来还没完了。”颜钟玉无奈扶额，她尘封的儿时记忆也在崔知节的叙述中苏醒了过来。 “好的好的，我不讲咯。”崔知节举起手不再说了。 －－－－－－－－－－－－－－－－－－－－－－－－－－－－－－－－－－－－－－－－－ 晚上回到房间后，姚元昭心事重重地坐在床边，房间里气氛都十分诡异。 “怎么了？”颜钟玉坐在姚元昭身边关切的问道。 “我之前是不是太自私了？”姚元昭吸了吸鼻子，今天颜钟玉和崔知节久别重逢讲起了很多她进宫前的事，这些都是自己从未听过的。 “你怎么会这么问？”颜钟玉没想到姚元昭竟是这样的心情。 “我以前从没问过你之前的事，我一直都只在乎自己，要不是今天你与儿时的玩伴相遇，我都不知道你以前的事。”姚元昭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不是你的错，你从小就生在皇宫，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你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别的事。”颜钟玉这才明白姚元昭在想什么，她虽然是半男半女，但终究是皇帝和皇后的孩子，身边的人都是她的臣下奴婢，高高在上养尊处优，自然会让她忽视其他人的感受。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不好受……尤其是你……”姚元昭说得断断续续，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有什么话卡在了喉咙里。 “尤其是你，我们一处长大，你对我十分重要。今天看到你跟那个公子一起有说有笑确实是我之前没见过的模样，要是之后我留不住你了，你出宫也有好归宿。”姚元昭满心都是颜钟玉嫁给崔知节的画面，她现在算是知道自己大婚的时候颜钟玉的心情了，太难受了。 “我也没有资格说你什么，你已经为我牺牲太多了，要是日后你想出宫了，我便放你走吧。”姚元昭的心情一路跌到了谷底，今天颜钟玉和崔知节相谈甚欢，她都没有插嘴的余地。 柔软的嘴唇覆了上来，打断了姚元昭的自言自语，颜钟玉没有闭眼，她直视着姚元昭的双眼，眼神十分坚定。 “你是怕我有退路是吗？”颜钟玉将姚元昭推倒在了床上，跨坐在她的身上，俯视着姚元昭。 “你这是做什么？”姚元昭有些惊慌，她不想这样不清不楚地就跟颜钟玉同房。 “我们不是已经成婚了吗？”颜钟玉解开了腰间的系扣，衣服立时松垮了起来。 “你不是说了要找个空闲的时间了吗？”颜钟玉俯身撑在姚元昭的身上，从大开的领口处可以向里看到里面的风光，姚元昭有些把持不住了。 “我想好好珍惜你……”姚元昭撇过头，她怕自己再看下去真的会跟颜钟玉交合。 颜钟玉将姚元昭的头转了回来：“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你也要知道我的心情啊，你知道我看着你和别的女人上床有多难受吗？” 颜钟玉松开了自己的上衣，宽大的领口直接滑到了酥胸的上端，就像齐胸襦裙一般，一道近乎褐色的疤痕扎眼地出现在颜钟玉的右边肩头。 “元昭，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吗？我怕你看到我这副丑陋的身体后就不喜欢我了。”颜钟玉转过身，背上疤痕狰狞崎岖，丑恶地盘踞在她本应美丽无瑕的后背上。 “怎会如此严重？你当时该有多痛啊……”姚元昭现在也没有什么欲望了，她坐起身从背后抱住了颜钟玉，guntang的泪水低落在颜钟玉的后背。 姚元昭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抚摸着颜钟玉背上的疤痕：“钟玉……我听其他宫人说，你那时还昼夜不歇地照顾我，你是不是傻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能动啊。”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如同下雨一般。 “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你不能死。”颜钟玉抚摸着胸前姚元昭的手，每天一碗药让她原本细幼的骨节变得粗大。 颜钟玉转身，衣衫已经滑落到无需用力就能剥开的程度了，她捧起哭成泪人的姚元昭说到：“即使我的身体丑恶到如此地步，你也愿意认我做你的妻子吗？” “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姚元昭毫不犹豫地吻上了颜钟玉的唇，舌头撬开她的唇齿，侵入了她口中，有些咸咸的，是哭了吗？ 泪水沿着颜钟玉的脸颊滑入了她们交叠的口中，苦涩的味道在她们的口中蔓延开来，姚元昭抱紧了颜钟玉，就算用一生去偿还也无法抵上颜钟玉这些年对她的感情了。 “如果有来生，我想成为正常的人，正常地与你相遇相识，能不能相爱我已经不奢求了，我欠你太多。”姚元昭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她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右胸有一块飞溅开来的深色疤痕。 “元昭？”颜钟玉不知道姚元昭要做什么，她每每看到姚元昭右胸的那块疤就能想到那日沐浴在鲜血和火焰的惨烈逃亡。 “钟玉，我要给你最好的，别人没有的，只给你的。”姚元昭脱下了自己所有的衣服，拉着颜钟玉躺在了自己身上。 “希望我这个残缺不全的身体能让你开心。”姚元昭分开了自己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