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联姻（补更）
带小孩的日子比想象中的容易。 事实上，也不算是带。 五条昭在物质方面很大方，给够了钱、供姐弟俩上学。 伏黑惠唯一不满足的，就是和五条昭相处的时间太少。 五条昭很少回来，因为他去读警校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他们对此喜闻乐见，尽管对能改变他想法没抱多大希望。契机在五条昭离开高专的第五天。 购买了一栋大公寓，带着俩小孩定居下来，五条昭还在为五条家接二连三的打扰而烦恼，又因遇到一起抢劫案而被当成了人质。 心情正不爽，刚要动手的青年下一刻就被人救了，对方拉着他，把他护在了身后。 另一个卷毛青年三两下打倒抢劫犯，抬起眼看过来时，凶神恶煞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犯人呢。 “啧，今天真不走运，出来买个东西也能碰见这种事……这个月都是第几起了？” 东京案发率最近有些频繁，五条昭瞥见地上黏着犯人的低级咒灵，又看了一眼随处可见的「蝇头」。 让五条昭有些奇怪的是，这两个救了他的好心人身上干干净净的，那些没有神智的咒灵也不会主动靠近他们。 这让五条昭有些羡慕。 他自己从小到大已经不知道被咒灵主动贴贴过多少次，虽然没一次成功，但总是这样被关注……也是很烦的。 尤其它们都长得一言难尽，看着就倒胃口。 那两人是今年的警校新生。 既不是咒术师，看不见咒灵，却不像他一样被困扰。五条再一问，哦豁，这不是和降谷零他们同校吗？ 还没享受几天和五条昭、津美纪一起生活的伏黑惠：…… “好啦，等放假我会回来的。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五条昭摸了摸海胆头，发质软软的，一点都不扎手。 五条昭就读警校这事，对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是喜，对一面之缘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来说，就是惊大于喜了。 “怎么看你这家伙，也不像是要当警察的……” 松田阵平话还没说完，就被幼驯染怼了一肘子，不得不捂着肚子闭上嘴。 萩原研二倒是扬起了笑脸，将打量青年的眼神在对方看过来时收敛，主动伸出手，“没想到这么巧啊，五条君。” 五条昭态度不冷不热。 这也很正常，人是有亲疏远近之分的。 鬼冢班已经开学近一个月，彼此都熟悉了不少，慢慢的，五个人就玩得比较来，而现在多了五条昭这个晚来的新生之后。 虽然没有变成六人行，毕竟少了那么一点熟起来的时间。 在这群人中，他认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最早，自然习惯性与他们相处，对比起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边，就显得有些冷淡了。 “真是令人伤心啊，我可是很想和五条君打好关系的，这么疏远可不行啊——” 私下里，萩原研二这么对幼驯染抱怨着，似真似假，了解他的松田阵平瞧了他一眼，难得没有开口呛人。 五条昭是很高傲的人，这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 无论是谁，想要和他打好关系，都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铩羽而归。绝大多数人甚至还未被看一眼，就不敢再凑上去。 用五条昭的话来说，他不喜欢主动建立起人际关系。 但是，二十多岁毕业的大学生，在警校里已经是即将步入社会的成年人了。社交方面是必备的，无关想不想。 萩原研二为此，又得出了一个结论，还还很任性。 他看的清楚，青年的态度无关恶意，只是懒而已。或许还要加上一点，没有必要。 “真是个很神秘的人呢，小阵平，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小降谷和小景光是怎么做到和他关系那么好的？” 萩原研二面对未知、有趣的事物时，总是兴致勃勃，松田阵平虽然面上一副不想理你，但他也一样好奇。 过分出众的容貌、若有若无的矜贵、优雅，像是从古老世家培养出来的良好教养，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五条昭的态度不拒绝，不主动亲近。 答应萩原研二参加联谊，但去了，又像是一尊神像一样，与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男生女生们原本还想起哄，莫名的为他着迷、却不敢冒昧打扰。 ……这样的人，仿佛搭讪都成了一种亵渎。 久而久之，大家都对他只剩下远观而不可靠近的态度了。 “零，你的成绩居然也有被人超过的第一天。” 松田阵平拿这一次的考试打趣降谷零。作为全校第一，降谷零一直都是端坐于优等生宝座，从来没人能压过他。 “我也没想到昭这么厉害……我记得好多都是你刚学了不久的理论课吧？” 降谷零手搭在五条昭肩膀上，金色发丝贴着白发，白色与金色交缠在一起，在深色肌肤衬托下，雪白肌肤更加白到发光。 这是一个略显亲密的举动，萩原研二抬眼看过来，笑容莫名降了一点弧度，“确实很厉害，出人意料呢。” 诸伏景光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大学的时候，昭的成绩就一直很好，连zero都说昭脑袋瓜比他还聪明呢……” “这不是很容易就能做到吗？”五条昭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他降生于五条家，本就比一般人出色，但在有了五条悟这个bug一般的对比下，五条昭觉得正常。 而且，在菅原道真那种填鸭式教学下，五条昭习惯快速记忆枯燥的知识、吸收掌握了。 松田阵平闻言，啧了一声。倒不是看不惯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只是觉得他好像……挺没有自知之明。 “你不会是觉得我们都能像你一样变态到三天时间学会这么厚的课本知识吧？” 五条昭：“……诶？难道不是吗？” 虽然是无心，但这副样子确实很欠揍。 “哈哈哈哈。”降谷零和萩原研二他们都笑了出来，“阵平是不是受到刺激了？” “这次考试，阵平意外得发挥失常呢，据说鬼冢教官还差点找他谈话……谁知道阵平是因为熬夜打游戏考砸了呢。” “你们这帮混蛋。”松田阵平对着嘲笑的几人一人一拳，虽然被避开了，“不要说的我看起来像是小心眼嫉妒别人啊。” “说起来，昭你的搏斗对战分数也很高呢。”诸伏景光捏了捏他的胳膊，有些惊奇，“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打……” 降谷零算是他们之中反应速度最灵敏、最能打的一个，但是比力量，居然打不过身板瘦弱的五条昭。 所有战斗技巧都失效，近身战不过三秒钟就被反过来撂倒，降谷零当时趴在地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有什么好比的……”说到这个，五条昭一脸无所谓，“我和你们又不一样，标准不同啦。” 萩原研二为他的语气而笑了笑，就是这样，一旦和对方熟了、或者被放入眼中之后，说话语气也会有细微的变化，更自然、更亲近，偶尔尾音像是撒娇一样。 “话虽如此，这种程度也太夸张了吧……？” 松田阵平睁大眼睛，指着轻松一跃就踩上墙壁借力后空翻、制服对手的五条昭。 连衣角都没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避开围攻上来的其他人，一打五直接撂倒他们。轻松写意得像是动了动手，都没看清走位，快得简直不像人类能拥有的速度。 同样目瞪口呆的伊达航：“……” 诸伏景光：“……其实，也还好？” 一想到这个人是五条昭，果然，不管再怎么奇怪都很合理了。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以前确实不知道五条昭身手居然这么好。 “这已经不是身手好了吧？像这样咻咻咻的都要飞起来了……”松田阵平比划着，盯着五条昭，眼睛都亮起来了，“你果然是练过吧？！” “……诶。”被这么问，五条昭迟疑了一下，想起菅原道真那个近战法系，以及被带着练级到现在的自己，肯定地应了一声。 说实在的，五条昭完全不觉得自己吊打整个班、乃至全校学生有什么可炫耀的，目前他已经在逐渐把以前的技巧捡起来，换句话说都要练满级了。 不说咒术师，和非术师比一点意思都没有。光靠庞大咒力就足够他横走大半个咒术界了。 恰好五条昭也没什么在警校大出风头，虐菜的想法。不然也太丢脸了。 “怎么了？”萩原研二比完了，正给他递饮料，见五条昭光明正大拿着手机在看、神色骤然一变。 “……帮我请个假。”五条昭说着，顾不上教官那边投来的视线，对着诸伏景光他们挥了挥手，披着外套就出去了。 “那群家伙——” 五条昭一边赶回去，一边打电话，“你们脑子没问题吧？！” 要他联姻？联什么姻？！ 早就不该对封建家族报什么期望的，他想。谁知道十年前被pass过的提议居然还真的又一次拿了出来。 且不说五条家如今有了五条悟，隐隐成了御三家之首，凭如今的禅院、加茂，五条家又怎么愿意拿他去联姻？ 【大长老这一派系、连同五条家其他人是支持您，但是禅院那边……开的条件很大。】 【十年之内，禅院家愿意与五条家“结盟”，禅院所拥有的名下产业每年会拿出百分之三作为聘礼的一部分，加上十件特级咒具……以及十年内，所有合作会优先选择五条家。】 五条昭一脚踹开大门。 雪白的发在烛光之下仿佛在发光，蓝色眼眸扫过重重屏障之后的人影，“我不同意。” “如果真要这么做，我不介意把五条家变成废墟，哦，连带着禅院家……那个小鬼，我也可以免费送他下地狱。” 想到自己那个所谓“联姻对象”，还是比自己小了那么多的小鬼，五条昭一阵牙酸。他啧了一声，插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 “听到没有？” 看见了他的手势，五条家内位高权重的长者一惊。 五条昭的术式在五条家是半保密的，除了五条悟，其他人都不清楚他术式的运行原理。但无一例外，越是年迈的人越是能预感到这个术式的可怕。 这也是五条昭年纪轻轻就能在五条家拥有足够地位的原因。不仅是来自上一任家主的宠爱，也来源于他自身的天赋。 沉稳老练，小小年纪就拥有极强的学习能力，分明没有六眼、无下限术式，却与五条悟一样堪称一眼就能学会知识。 惊人的学习能力，强大神秘的术式，不仅能治愈、还能夺人生机。 这都是五条昭的砝码。而如今，五条家并不愿意将他交出去。 咒术界之内，御三家都清楚，五条家有一只名贵的“金丝雀”，那是和六眼不一样却又隐约可媲美的珍贵程度。 “你先冷静下来。”熟悉他性子的五条家主眼皮一颤，安抚道，“我们还没有答应，只是权宜之计而已……禅院家那边，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不会逼你。” “哦？” “但是需要你自己去和他们说。禅院家开了很大的价码，而且……禅院家似乎并不是需要你的血脉。” 也是，如果是眼馋五条昭能力的话，就不会选择禅院家下一任家主继承人，而是禅院家的女性了。 毕竟，五条家也不想他的血脉流出去，除了血脉和术式，族里打他主意的可从来都不少。 五条昭离开族地，靠近禅院家本家结界时，看见了早已等候许久的中年人。 “我还在想，是哪个禅院家的人想见我呢。” 禅院直毘人手拢在袖子里，腰间挎着红色酒葫芦，对着他和蔼地笑了：“想见你一面可真难啊，五条昭先生。” 这次【联姻】更像是一个试探。 且不说这么“草率”的婚约，堂堂禅院家继承人当然不可能有一个男性未婚夫。于是五条昭了然，问起了禅院直毘人的目的。 “你觉得，我家直哉怎么样？”没想到，禅院直毘人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五条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