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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这语气一听就是有什么好么?柏杨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结果挑的位置不对,直接踩在了柏杨腰间悬着的玉佩上,凉得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薛蟠生怕他凉着,连忙将他的脚握在手里,然后才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造次。继续握着也不是,放开也不是。甚至柏杨轻轻挣扎了一下,他竟下意识的抓得更紧。他的手很暖和。或者说其实薛蟠整个人都很暖和,不是烧了炭盆的那种仿佛将空气里的水分都蒸干的燥热,而是一种纯粹的温暖。不过柏杨平时为了避讳,总不肯离他太近,也着实没体验过几次。不过想到避嫌,柏杨又清醒了一些,将脚抽回来搁在床上,然后才对薛蟠说,“把火盆灭了。”“啊?”薛蟠有些呆愣,“这……夜里风大,撤了火盆怕是会冷着。”如果是平时,柏杨也就忍了,但现在喝醉了,也就比平时放开了那么一点,闻言立刻皱眉道,“快拿走,我不喜欢这味道,呛人得很!”薛蟠哭笑不得。这银丝竹炭是最顶级的,就算宫中用的也不过如此了,没有半点气味,更不可能呛人。柏杨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样子,倒像是个任性的小孩儿。他平日里表现得太稳重了,即便薛蟠自认为成长的速度已经很快,也难免会觉得追不上他。但这会儿见他这样的反应,好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杨哥儿就算再怎么厉害,其实也不过比自己大两岁而已。他能做到的事,自己也能做到。唯有这样,才能够跟上他的脚步。暗自给自己打了一会儿气,薛蟠这才道,“不如这样,咱们撤了一个,留下另一个可好?”“都拿走!”柏杨立刻道。薛蟠略略犹豫,最后还是将炭盆给搬出去了。不过也没有放远,就搁在外间。万一待会儿柏杨觉得冷了,再拿进来也是十分便宜的。等他再走回来,柏杨已经自顾自的裹进了被子里。薛蟠心想应该叫他起来拖了外面的衣裳再睡,但是见柏杨睡得香甜,又不忍心叫。若是自己帮他脱……这个念头光是想一想就让薛蟠浑身不自在。他是期待着跟柏杨亲近,却绝不是在对方喝醉了人事不知的时候。默默的在心里念了几句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薛蟠替柏杨整理了一下被子,想了想,索性就在脚踏上坐了下来。反正这会儿即便是回去,自己也是睡不着的,不如就在这里看看柏杨,心里倒还觉得欢喜些。虽说这一次重逢已经有几天功夫了,看样子柏杨没有继续疏远自己的打算,这段时间薛蟠每天练走路都是飘着的,但却直到现在,才终于有了时间和心思,来细细整理这件事。好像是这时候,他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这件事究竟意味着什么,于是忍不住咧出了一个笑容来,转头去看柏杨。这眉眼是他不知道在心里描绘过多少遍的,然而每一次看到,却都觉得自己记忆之中的眉眼,远不及眼前之人万一。薛蟠近来学习丹青,其实也不是没有生出过要将柏杨画下来的心思,只是始终不敢动手。在他心里,笔墨是根本无法描绘柏杨的,既然如此,就不消浪费这个功夫了。况且自己现在不过学了些皮毛,真画下来,也只是对柏杨的亵渎。没有了能够随时随地看见的画像,他只好在见面的时候,仔细些,再仔细些,将柏杨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节都收录在记忆之中,以供将来反复琢磨回味。可平时柏杨清醒着,他多看一会儿便会被发现,极大的阻碍了薛蟠的进度。而现在,柏杨就躺在那里,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看,而不担心下一瞬柏杨就睁开眼来看着自己。静夜里时间好像凝滞在了某一个时刻,又像是在飞快的往前走,等到薛蟠困得有些受不住时,才注意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按理说他早该回去了,但薛蟠就是不舍得。总想着再看一会儿,再留一会儿,然后就到这时候了。他正踌躇着是要走还是要留,就见柏杨似乎是觉得冷了,裹了裹被子,身子也微微蜷缩起来。薛蟠见状,连忙起身打算去将炭盆搬回来。反正柏杨睡着了,不会知道。明早再搬出去就是了。然而他没注意到自己坐了这么长时间,半边身子早就麻了。这么猛然一起,站立不稳,就朝着床上倒下去。虽然薛蟠已经努力避开了柏杨,但头还是在他身上砸了一下。虽然很轻,但柏杨还是被惊醒了。他迷迷糊糊问,“宣儿?”“是我。”薛蟠听见这个称呼,明知宣儿是柏杨身边的人,这时候叫他是应该的,心里还是翻滚着无尽的醋意。也不知道柏杨有没有听清,哼哼了两声,含糊的道,“有点冷。”“我去把炭盆挪进来。”薛蟠立刻道。柏杨转过头来看了他一会儿。因为薛蟠方才的私心,并没有熄灭蜡烛,所以他能够看见,此刻柏杨的眼睛又黑又亮,完全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被他这么看着,薛蟠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下一瞬间就会被斥责。但柏杨只是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认出他,低声道,“不用炭盆,你上来吧。”薛蟠险些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心中先是涌起一阵狂喜,不过再一想柏杨以为跟他说话的人是宣儿,又满心的不是滋味。但总体上,狂喜还是压过其他一切念头的。毕竟能够让柏杨开这个口,多不容易?其实这也算是趁人之危,但是薛蟠实在是经受不起这种诱惑,最后默念着“是杨哥儿自己开的口”,小心的摸上了床。他身上的热度跟周围的寒意行程强烈的对比,所以几乎是钻进被子的瞬间,柏杨就自动自觉的滚到他身边来了。薛蟠一贯知道他怕冷,却不知道怕成这个样子。迟疑片刻,伸手把人给抱住了。我就抱一会儿,他想,天亮之前就离开,不会让柏杨发现。柏杨上半夜觉得冷,但下半夜却开始热了起来,仿佛自己被罩在了一个大火炉里,从内到外都被烘得暖呼呼的。一开始这种热度是从外到内的,但是很快,身体内部也升起了另一种热意。因为天气冷了,所以今晚喝的是温过的酒,本来就能暖身,再加上宴席上的鹿rou做得不错,柏杨多吃了几口,还额外喝了一碗据说十分补身体的鹿血,几番相加下来,这股热流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最后流向了某个十分私密的地方。柏杨虽然在青春期,但从两年前恢复了正常功能之后,其实很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