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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乌鸦嘴眼中的“夫人”便是……由冰和相思?怎么想怎么诡异的搭配。可这么久了,相思都没有反驳。依他的性子,这话若换了我说,恐怕他宁可饿死自己也会把我一刀两断。对他来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然而,现在……难道……确是事实?我登时感到头皮发麻,比吃了贵州花椒还要麻上十分。不会吧,就在我昏睡那顶多四五六七八天的时间内,居然速配成了一对?当然这不是歧视。爱情至高无上,我们爱的不是爱人的性别,而是爱人的灵魂,就算爱人的灵魂附在一棵草,一滴水,一片云,甚至一条狗的身上,爱便爱了——自小师父和师兄都是这样教育我的,所以在我看来,爱人的灵魂附在男人身上总比附在旺财身上要好得多。问题在于,那个冷冰冰,刺多多,毒辣辣的贾相思,他懂得什么是“爱”吗?——受害者绝对是由冰!由冰对我仁至义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堕落阿鼻地狱永不超生。我要破坏这桩被月老牵错了黑线的爱情!第一招,苦rou计。我仔细分析过了,古语云,日久生情。由冰一定是在照顾昏迷的我的时候,与相思日见夜见,被相思的外表所蒙蔽……咳,天下之大,象我这样生具慧眼看破皮相的智者毕竟不多。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由冰因与相思接触过多而迷惑,那么就让我来斩断他的无明之根。办法有很多,尤其是现在。“由冰大哥,我想看日出!”“由冰大哥,月亮好美啊,我们去赏月,好吗?”“由冰大哥,你看,山上雪融了长草了说,好可爱的小生命啊……”“由冰大哥……”以自己腿脚不利索为名,我设法让由冰相信,让病人多散散心,有利于病人的身心健康。当然啦,由于我的不良于处,所以他当仁不让地负起了把我抱来抱去的责任。这样,一来可以增加我和由冰在一起的机会,妨碍他和相思的单独相处;二来嘛,有人代步,我乐得轻松。何况由冰动作这么的温柔、体贴,顾念到我不堪朱颜瘦,连走动都比平时慢上半拍,令我感受到被人当成宝贝一般呵护的温暖。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某天,由冰准备把我从床上抱起时运了两三次气都抱不动,他苦笑着对我道:“大用,麻烦你自己下床走好不好?不要怕,我会扶着你的……嗯……你太重了……”那时相思刚好从窗外经过,我看见他笑得象偷了腥的猫。哼,绝对是故意的!好,改弦易辙,离间计。我一改前几日的慵懒,亲自下厨待弄饭菜,然后吃饭时亲亲热热、甜甜蜜蜜地朝由冰碗里送。我要让由冰记着兄弟的好,同时也叫相思看清楚,想通过控制由冰来分化我们兄弟的深厚情谊,做你的千秋大梦!最难消受美人恩,相思吃不到一半就一脸厌恶的表情退了席——呵呵,别装了,我知道你嫉妒啦;由冰吃了三分之二也推说到了练功时间他先走,我慢用——呵呵,大家兄弟一场,不要这么害羞嘛!我洋洋得意,自以为这样就功德无量,可惜错看了人心。那天,由冰硬从床上拖起我和相思到江边看水——水有什么好看的?我一边打呵欠,一边听相思毫无转圜余裕地道:“我明天就从水路走。”“可是君且去控制了长江三十六水寨八十七寨主——”君且去?大事说!“我说——”“那又怎么样?”“喂喂,停,停一下——”“他们毕竟是这里的地头蛇,我认为……”“你们等等——”“我只是觉得谨慎些避免不必要的伤害会好些……”“喂,我说你们——”“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相思淡淡地说完,甩袖就走,由冰怔怔地站在岸边,遥望他远去的背影。我心里充满了无力的挫败感:好啊,关键时刻,没人理我!由冰中毒太深,眼里只有相思,没有我!定乱世需用重刑,治绝症需下猛药。不得已,我只好使出本门不传之秘——美人计!一切我都打点好了,首先把由冰灌醉,然后扶他回房躺倒,掌上灯(这是我买菜时千挑万选的,确保光源充足,但又光晕朦胧,最重要的是,能抗八级地震)。我的算盘打得当当响:只要能混上由冰的床,拖到相思出现,再做出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我不卿卿、谁来卿卿的模样,以相思之傲气,从明天起必不肯再理会由冰,我见机乘虚而入,对由冰晓以大义,点拨他丈夫生世能几时,妻子岂应关大计,男儿自当重横行,留取丹心照汗青,想必能将他导回正道,收拾做人,重寻第二春。只是这么做,我得付出巨大的代价和牺牲。万一被那只黑嘴乌鸦逢人开说我横刀夺爱蛮抢亲亲姐夫……我大汗。然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罢罢罢,士为知己者死,千古皆然。我迅速脱了外衣,里衣松松系着襟,抱着枕头,怯生生蹭到由冰床前:“由冰大哥……”“大……用?”由冰支着头,皱着眉头。看他这么难受,我多少有点点愧疚,三下两下跳上床蹲在他身边,双手轻轻替他搓揉太阳xue:“我帮你!”别怪我,由冰大哥,这是为你好。小我和大我虽说长得满象的,但你知道小我从来都是被牺牲的那一个!“谢谢你,大用……”由冰喃喃着,我想这也不赖,睡吧睡吧,由冰大哥,你就安心地睡吧。我一只手揉,另一只手温柔地帮他宽衣解带——其实很正常啊,人要睡觉谁不脱外衣?孰料我手一动就被由冰紧紧钳住:“大……用……你……干什么?”“我……我……哦,由冰大哥,你这只坠子好漂亮!”惨了,为什么你不睡?我欲哭无泪,急中生智,顺势掏出由冰戴在胸前的吊坠啧啧称赞。由冰不说话,歪着脑袋不解地注视我,任我一人从坠子的形状夸到坠子的成色,从坠子的分量夸到链子的长度——相思,来吧来吧——你该来了吧?不管你再怎么勤奋看书用功或高兴起来打打拳,现在也该到休息时间了吧?快点安息吧,只要你一上床就会发现枕头不见了,然后你理所当然到处找枕头,最后沿着我留下的蛛丝马迹找到这儿,我们就可以大功告成、胜利落幕了!奈何我直从坠子有可能出现目前可能还没出现的孙子夸到坠子不知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的爷爷奶奶,相思仍旧踪迹全无。不行了,独角戏实在唱不下去了,只好换角儿:“……哦……由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