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执剑长老林既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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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眠将玉简还给她,飘动的衣角浅浅掠过眼前。 “你且看。” “等等,大师兄,”尤敛叫住姜照眠,将树枝递给他,“这根树枝给你。”拿着一双渴望知识的眼睛望进他眼底,她知道大师兄喜欢不求甚解的师弟师妹。 他接过,交换之时,尤敛的手指仿佛是不经意碰到了他的,姜照眠没有在意,也就忽略了她眼底掠过的几丝暗影。 对着他的背影,尤敛将手指很慢地收进袖口中,狠狠地碾动那处触碰对方肌肤的指腹。 他几步走到一片空阔的地方,打算给这位好学的师妹演练一遍剑法的奥妙之处,瞥见师妹取出五角琉璃镜放置在地面,他也是见怪不怪了。 当初还是外门弟子的尤敛来请教他有关天海凝碧诀的修炼之法,害怕错过讲授的关键,因而一双渴求上进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他,那样子像是恨不得把讲授画面一股脑地塞进脑子里去,靠着循环播放强制理解。 天海凝碧诀是青照门的基础修炼心法,不管怎么样基础都是需要自身领悟,尤敛拿着心法啃不成,找人讨教,多次碰壁,招到嘲笑,直到碰见了姜照眠。 姜照眠没有轻视她,职责所在他解释了一遍,成与不成还是看自身。后来再一次遇见尤敛,她已经进步了许多,讨教之时还是仔仔细细,询问他意见后,甚至拿出了具备留影功能的五角琉璃镜。 五角琉璃镜能够储存的画面时长有限,一块镜子虽然不贵,对于尤敛而言,应该还是占了些灵石的。 当时,他是有些无言,一段讲授的影像而已,后来也随她去了。只是每一次讲授,演练,她还是这样。 他是不以为意,却不知道这些画面被尤敛妥帖放置好,在闲暇时候放出来视jian,肆意意yin,这种腌臜思想,他是一概不知的。 姜照眠从容静立着,但见梨花落如雪,有几枚花瓣调皮极了,轻轻吻过他的额角,面庞,乃至唇角。 他神情微动,时空仿若静止了一瞬,待手握着树枝起势,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仿佛时空静止不过是一场臆想。 但尤敛清楚知道,这不是臆想,这便是姜照眠的天赋。 在有余界,修者,不论是仙修还是魔修,踏入修炼一途之后便可以觉醒自身天赋。天赋强弱,决定于修炼一途上能够走多远。 有人能够控制花草树木,有人能沟通阴阳,涉及山川河界,移山倒海之能无疑已经是上上之选,倘若干扰时空命数那又算几何? 姜照眠的天赋毋庸置疑。 周身的气流皆被他引动,脆弱易折的树枝化作他手中锋利无匹的剑刃,所到之处似乎连空气也被割裂一瞬。因着是演练给他人看,姜照眠将动作放慢了些,令师妹看得清晰一点。 剑刃擦过梨花,轻轻飘飘地荡下来,身法剑法合一,飘摇过处满树梨花席卷而起,眷恋不舍地缠绕身侧,在他的指引下冲上天空,嘭的爆开,在山之巅下了一场洋洋洒洒的梨花雨。 就算如今不能跳一曲绝世惊岚舞,剑舞梨花也是尤敛心中最美的风景了。 美得让她几欲流泪。 姜照眠回身望尤敛,一句“你记住了吗?”还未脱口便咽了回去。 师妹眼睛通红,泪水盈盈,他看不懂,应该是风沙迷了眼罢。 听闻姜照眠出关,林既霜第二天便出现了在照月峰。 姜照眠刚刚从师父于裳那边回来,一只灵力化成的小剑瞬息便至,他轻轻一捏,灵力消散于指尖,林既霜的声音从里面冒出来。 她带着笑,情意绵绵道:“眠眠,来且歌亭,我给你一个惊喜。” 且歌亭中,林既霜手持玉盏,自斟自饮,一身玄色线金衣裙,戴了枚羽冠,发丝半束,自有一派威严天成姿态,此时唇角含着笑,像是卸去了身上一些冷硬的东西。 在十方剑派,执剑长老威名赫赫,铁面无私。 任谁也想不到,在姜照眠面前,她竟然如此温柔带笑,还有些恶劣逗弄人的心思。 每一个女人遇见了心上人总是会变的。 姜照眠嘴角抿了抿,向前迈了一步,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且歌亭。他无数次重申道:“别叫我眠眠。” 他有些无奈,林既霜肯定不会听他的,但是不提出抗议……这个昵称他还是听不得。 小时候父亲这么叫他还好,长大了听着别扭心慌。 他缓步到林既霜对面坐下,只听对方笑嘻嘻地狡辩道:“可是我觉得眠眠很好听,改不了了的。”那人摊手耸肩,一副天道自然,就应该顺其自然的模样。 林既霜在他面前简直与外人跟前两个样。 “六年了,眠眠你还听不习惯啊。”她凑过来,狭长的眼尾上挑,蓦然露出个笑脸。 姜照眠气闷,眼眸微眯,手上痒痒着想要一拳打歪她讨厌的笑脸,但奈何对方实力高过他许多,他也不想表现自己的气急败坏,跟着一起犯幼稚,遂冷着脸睨人。 看着对方的眼神里好似在说,你也知道六年了啊,比我长了多少岁数还这么幼稚。 六年来林既霜一有空闲就在他后面追着跑,被他这么一注视,瞬间心领神会。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脸做出这般细微的表情究竟具有多大的杀伤力,她冷硬的心脏被这眼神挠了挠,霎时像是桌面上摆着的灵果,熟了也软了。 美人嗔视也别有风情。 他眉眼多情,只是时常被冻结在冰霜之中,不得舒展。林既霜一见着他冷着脸的模样就忍不住逗逗他,叫他露出更多表情来。当然这些表情只能被她独占,她还庆幸挖到了姜照眠这个宝藏,将来独属于她一人的宝藏。 收起恶劣心思,她熟门熟路地哄起人来,惹人生气了就得把人哄好,这几年林既霜越发有心得了。 “好了,这是我专门从北地专门给你带回来的上品酒酿,听闻你出关我就立即带着酒来了。”她给姜照眠递过去一杯酒。 饮酒是姜照眠一个少有人知的喜好,自从被林既霜得知后,他便有了源源不断的酒酿来源。 林既霜每次出门都惦念着给他带酒酿和各种小玩意回来,像是把他当成了三岁孩童一般。但被人惦记的感觉也不错,姜照眠看她一眼,接过杯盏。 杯盏里的馥郁香气盈盈飘入鼻间,他抿一口酒液闭上眼睛细细品茗,清冽爽甜,眼睫微颤,心神愉悦之下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味道不错。” 他这一副心满意足的小表情落入对面的林既霜眼里,更是觉得他可爱非常,像是灵兽园里养的小猫咪一样,小猫咪吃饱后跑到树上晒太阳也是这种表情。 林既霜撑着下颚暗戳戳地想,就是什么时候可以挠一下面前这只猫咪的肚皮呢?这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姜照眠都闭关这么久了,是时候给我点甜头了吧?她瞄了一眼姜照眠,笑得像是偷了油吃的老鼠。 姜照眠一口饮下酒酿,酒液划过喉咙,丝滑香醇,舒服之极不由得轻叹出声。掀起眼睫,他示意林既霜再倒一杯,打算喝过第二杯就此罢手。 把酒盏再度满上,林既霜举起酒杯与他相碰,柔声道:“眠眠,少喝点。” “不许叫我眠眠。”姜照眠捧着酒杯缀饮,浑不知已经有些迷蒙的眼眸掀起微澜,他听到声音便有些生气地回道。 声音不复冷然,声线微颤,因为喝了酒变得有些软。 他已经有些醉了。 如若不然,清醒时候绝不可能说出这种类似撒娇一般的话语,这声音也不是他会发出来的。 这便是他决心喝了两杯酒便罢手的原因,他喜爱饮酒,但却是个酒量浅的。担心喝醉露出丑态,所以他从不在别人面前喝醉。 可现在,他不过喝了两杯酒便醉了。 林既霜起身绕过石桌,将姜照眠手上的酒盏取下,揽住他的脑袋防止磕碰,随着玉石质地的杯底与桌面相碰出清脆声响,姜照眠身子歪进林既霜怀里,渐渐浮起绯红的脸颊贴上了她的小腹。 劝酒?林既霜抚弄怀中人柔顺的发顶,漾出一丝得逞的笑,她是故意的,事实上她就是想要灌醉姜照眠。 姜照眠不需要劝酒,她说那句话不过就是降低他的戒心罢了。这上品酒酿后劲极大,以他的酒量,一杯最多多一点,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