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游十一你是王公子的男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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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如何才算是美呢?是丰腴体态,媚眼红唇;还是手腕芊芊,身若浮萍? 大抵是百花齐放,本无如何是美。 在那方寸窗口,一双褐瞳如土泥,眼温唇笑,恬静安和。烛火蹿腾曳着橘黄色的暖光,映照在她温润的侧脸处。她鼻梁骨骼略直,驼峰秀美,眉眼处却蕴着极致的温柔,和似水般包容的文秀。 她温笑着颔首。 撑着木窗的杆子被撤走,惊鸿一眼后,花闭月隐。 顾瑶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他一下子就被那温柔的调调迷了个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王铮转头过来,用扇面掩了下嘴,啧出了声,抬脚踹顾瑶的小腿。 顾瑶双手合十,表示清心寡欲。同时内心怒骂自己不争气,每次看见温柔款的不管真温柔还是假温柔都走不动路。 他们上了那艘巨船,船上雕龙画栋宛如宫殿,引着到了一个半开天窗的玉璧间内,只有两面墙,其余的用屏风层层遮挡。 花魁娘子缓步从珠帘后走出,团扇在指上轻旋。她带着笑眼对上王铮:“王公子……” 王铮笑道:“论资历,江月大家可是我的前辈呢。” 原来花魁娘子叫江月。 她和王铮面对面跪坐,软垫上放着正坐时用的矮扁凳,矮桌上摆着残缺棋局,也有花茶饮酒。 江月举腕倒茶,言笑晏晏,“王公子见妾本不为雅兴,妾见王公子也只能嗟叹流水无情……” “今日既是妾见公子,便算妾无礼,”她笑着推盏,“不妨让您身边的小厮也坐吧。” 她、她让我坐诶! 王铮接过茶:“什么无礼不无礼的,春宵良夜,当然皆随您心意。”指尖轻磕杯沿,“坐。” 顾瑶侍候在王铮身后,一直在悄咪咪地观察花魁娘子,又好奇又欢喜。 他本来已经控制住自己因为新环境而雀跃的内心了,但是但是,她让我坐诶! 顾瑶一下子觉得她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好想贴贴! 或许是顾瑶亮亮的小眼神太过明显,江月娘子朝他微微一笑,随后,她忽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而那一刹那的神色变换转瞬即逝,她浅笑不改,仿佛只是顾瑶的错觉。 王铮醉翁之意不在酒,江月也看得透彻,很快就引荐道:“公子可愿赏脸与相思馆的客人见一面呢?” 自然是答应。 这极具富庶的消金窟,贵族豪绅相聚于此,不论是做生意还是势力交接,都少不了青楼楚馆,每一位名妓都是名利场的枢纽,必不可少。 而消金窟以秦淮岸最甚,秦淮岸又以相思馆最甚,这其中的光幕聚影下,便是花魁江月。 花魁是个名号,而江月配得上这个名号。一是文学在世俗才子中的地位,二是经年累月所积人脉。 他们绕着旋梯走上第二层的船舱,布局雅致,木墙绘仙女,几次辗转,便进了一间较封闭的舱房。 里面坐着的是一位男子,年龄莫约在三十岁左右,唇边缀着细须,肤白貌美,身姿瘦削,别有风骨。 一眼看去就是个世家人。 他和王铮对视片刻,都在等对方开口。 只是王铮但笑不语,江月见此,笑道:“曹都督,这位是王公子。” 他们当然都知晓对方身份,方才的沉默也不过是在拿捏双方的身份地位,曹都督想用“长辈”压王铮几分气焰,但论底蕴,曹氏偏安陇西,曾经辉煌,这几十年间却要低五姓几分。 江月率先替他开了口,曹都督也顺着台阶下了:“王公子此番前来,可是打算替傅小将军安稳收归军晌的?” 顾瑶早有预料来寻王铮的多半是这些世家,没想到会是黄州都督。 他竟然也来了秦淮岸? 都督统率兵马,黄州此处自然有州兵,而大周又实行巡迁兵制,现在应当正是收编洪将军统领的游兵的时候。 而一州迁调的兵并不全,还有部分散归和分配,也有一大批仍然继续从军迁徙,每次装备置换和粮草都是一大笔开销。 但这是大周第一例讨军晌的事件,因为迁兵并不快,这也才一轮而已,也有附近的州供给粮草,日常应当是不缺的。 ——简而言之,军晌大可以不要,但按规矩是得拨的,还是先例,大家都没个底儿应当怎么做。 所以,曹都督身为统率兵马的都督,又事关黄州,他问这一嘴也是情有可原。 细究起来也很——安全。 顾瑶察觉到接下来的对话他明面上听不得,便悄然退下。 花魁江月盈盈行礼告退,独自在回廊中穿梭,应当是回到了最初的那扇窗旁。 顾瑶站在外边儿,凭他的功力,还是能听清里面交谈的。 王铮却不顺着这稳扎稳打的寒暄和互相试探,将折扇合拢磕在桌面上,笑嘻嘻道:“表姐夫,您也别来这套,一千万两银子抵得上凉州一年的赋税了,这官庄哪里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左右不还是要换了粮草。” 正因为要换粮草,所以一路的护军必不可少。 曹都督笑了笑,对他喊自己一声姐夫还是很满意的,道:“拿不出来,自然只能向我们借。” 王铮哈哈两声:“那要借么?他们敢要么?” “他们要不要,我们就是送,也得送过去呀。”曹都督叹气,模样儒雅,略微眯起眼,向王铮提出了邀请,“不知王公子可愿做一做这个善人呢?” 王铮又是笑而不语。 半晌后,曹都督却像是终于放下了心。 他笑意愈深:“王公子就先考虑着吧,我们——自然会先送上诚意。” 顾瑶见旁边有仆从靠近,率先离开了。他装作刚退出来,远离这间厢房,退到了一众仆从侍候的地方。 他抢了一个端茶的活计,用作势不小心洒了酒水,举着盘子急匆匆地离开,好似去找厨房。 顾瑶绕了两下,果然没被人注意,就试探着过了几扇门,最后却在一处走廊的死胡同碰见一个人影。 花魁江月素手芊芊,银剪修花,折下枯枝败叶。她幽幽然松手,任由枝叶落入泥盆,视线也如花瓣般轻盈,落在了顾瑶的身上。 “你不是小厮。” 顾瑶一愣。 他往前走了一步,朝她拱了拱手:“可以问问娘子是怎么看出来的么?” 这关系到长乐公主是否能够混入秦淮岸。 江月轻声:“不过是看见了您有恃无恐的眼神罢了。”她笑,“我好羡慕,你一定是个很幸福的人吧。” 眼神……? 闻言,顾瑶不由自主地露出几分沮丧,随后收敛神情,但这情绪的一放一收,几乎把“下次一定改进”写在了脸上。 江月无声地凝视着他,唇角也牵了些淡雅浅笑,嗓音轻柔:“你真的好像我的一位故人。” 顾瑶骤然抬眼,猛然意识到,他寻找的有关母后的信息,原来就在相思馆! 秦淮岸,相思馆! 他试探着询问:“可以问下是谁么?”是母后,肯定是母后! 他和顾丹都像极了母后,哪怕是男相,也不过五官更锋利英朗了些。 江月举袖掩面,似是遮掩了笑意和些许怅寥。 她语气舒缓:“原来如此……”她已经猜出了顾瑶的身份,收袖,笑着对顾瑶摇了摇头。 当今皇后曾是天下第一美人,却没有人细说这名号的由来。当今皇后没有娘家,曾在江湖,身份低微,却没有人细论她曾经身份。 因为,这是天家遮遮掩掩的“丑事”。 她的姓名被抹去,她的痕迹也散于江湖。 江月替她可惜过,却也可笑自己奴婢cao主子的心,自己是个妓女,朝云已然坐主半壁江山用崭新的荣光接纳权利地位。 这是应当叹息的往事,但也不必伤怀,江月只祝愿腌臜旧事不染故人新资,也应当将这些事烂在肚子里。 她与顾瑶擦身而过。 “我那位故人……唤作朝云。” 惊雷平地于顾瑶心中起,他几乎快要按捺不住自己去追问江月,但他也知道在永安王这里根本问不出什么。 只有发生了的事情才会有痕迹,能了解到江月和母后有渊源,就已经有了追寻的方向。 这不比偷听王铮和那啥曹都督有意思吗?这才是老娘发挥的余地! 顾瑶心满意足,回头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端着个盘子,整体看起来应该挺傻缺的。 可恶啊! 所以茶水在哪里添?真的在厨房吗? 顾瑶晕头转向地搞清楚了流程,脸上那点意气风发已经被世俗磨平,幸好他武功不错,不然还真的举不了这么久的盘子。 里面咳嗽两声要送水,隔半刻钟要换茶点,他努力融入,活干得自认为麻利无比。 等顾瑶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就听见了他们的窃窃私语。 “那个是王公子贴身的小厮……” “难怪这么笨手笨脚……真羡慕他们贴身的,只要陪着主子享福被伺候就好了。” 一个天真的年轻嗓音:“贴身的不用伺候主子呀?” “诶呀你笨死了——”有人压低声音,“他长那么好看,那怎么可能需要仔细伺候嘛。” “只要贴·身伺候好了,什么苦要受……” “噢噢噢,原来是王公子养的男宠呀……” 耳听那话题越来越离谱,顾瑶很纠结要不要给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一下自己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