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我老婆跑了,我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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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一天内第二次落地昆明长水国际机场,黎朝安戴着墨镜跟在宁昭同后面,骂骂咧咧:“你他妈是不是耍我,我真要生气了!” “对不起黎姐,”宁昭同一边跑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记着把手机开了个机,“我得见见他,我一定得见见他……” 黎朝安匪夷所思:“什么人啊,你就不怕他们骗你。” “骗我我也认了,”她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屏幕上闪动的电话号码,按下接听键,“喂?” 终于打通了,但一听她那压不住的哭腔,陈承平满肚子的气一下子就xiele个干净:“怎么还哭了啊,不许哭。机场地多滑啊,你跑那么快还哭,待会儿摔着了。乖啊,别哭了,慢慢来。我把人给你带过来,上车了,跑不了。” 韩非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穿着裤衩拖鞋的男人,低头确认了一下包里的身份证。 宁昭同立马止步:“带过来?”黎朝安好险没跟她撞上。 “啊,最快一班飞机,我们飞昆明,”陈承平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我给你发个地址,你去那儿等着,晚上咱们吃野菌土鸡汤。” 宁昭同平复了一下心情,慢慢地走到路边:“你们飞昆明?” “一个小时后就上飞机,我快到机场了。” “韩非也在?” 陈承平立马气儿又不顺了,指了下架在前面的手机:“你跟她聊。” 韩非顿了顿,把免提关了,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张嘴就是陈承平听不懂的语言:“同同,别哭,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宁昭同当即眼泪就下来了,一边哭一边骂:“你让我怎么不哭啊!我都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你怎么不来找我啊……” 黎朝安诧异地看来一眼。 这说的什么东西,怎么听着那么费劲,全是大舌音。 韩非缓了缓神色:“我想尽办法也难以联系到你。年初去北大门口守了一月有余,结果被告知你本学期不上班。上次你和倪先生去的那个咖啡馆,近来我都在那里做兼职,可惜也是缘铿一面……都无妨。同同,我找到你了。” 我找到你了。 黎朝安看着边上的漂亮女人哭成傻逼,嫌弃得要命,片刻后到底看不过去,从兜里摸出两张纸,塞到了她手里。 收到消息出航站楼了,宁昭同跟老板说了一句,示意可以开始煮了。 野菌必须要煮熟,老板拿了个闹钟上来,嘱咐必须煮满三十分钟,不然不能动筷子。 宁昭同就没见到筷子,点头道谢,却也掩不住焦虑,半分钟就看一次手机。 黎朝安直接用手拈了一块儿小酥rou,模模糊糊道:“旧情人啊?” 宁昭同看来:“啊、对……我的丈夫。” “你结过婚?” 宁昭同笑了笑,没有多解释。 黎朝安轻哂一声,虽然没说话,但那意思估计是嫌弃她为个男人放弃自由。 但当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黎朝安立马就明白过来,阿宁的念念不忘是有道理的。 眉是松墨绘就的黑,毛流极为明晰,平平舒展开来。一双眼黑白分明,干净得像一泓醴泉。鼻梁生得秀致,脸也小,嘴唇颜色很鲜亮,搭着雪白的肤色,简直一瞬间把老店陈旧的包间都映亮了。 黎朝安欲言又止,指了指韩非:“丈夫?” 韩非颔首,陈承平不爽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宁昭同旁边。 宁昭同含笑,眼睛根本没从自家漂亮太师身上移开:“是啊。” 黎朝安再瞅了两眼,下了定义:“你真变态。” “啊?” 三个人都看来。 黎朝安笑眯眯地看韩非:“这位小兄弟几岁了?” “一百零三。” “?” “?” 连宁昭同都愣了:“啊?” 你竟然活了那么久? 韩非很轻地笑了一声,轻手轻脚地拉开椅子,端庄地坐到她旁边:“今岁十八。” 陈承平保证自己没有嫉妒,但可以承认确实是有危机感了,老婆外面有人不怕,怕的是小三儿今年才十八啊! 嫩得能掐出水来啊! 黎朝安啧啧叹息:“不行啊阿宁,见一个爱一个没问题,搞童就太畜生了。” “?”陈承平质疑,“什么见一个爱一个,人是原配嫡妻。” 韩非看过来,微微颔首。 这是句人话。 黎朝安摸着下巴:“那你是小三?” 宁昭同扑哧一声笑出来,握住陈承平的手:“他是外室,宗谱都上不了,就算进了门,逢年过节也得给然也磕头的。” 陈承平闻言不能接受了:“新时代能不搞这些封建恶习吗?我管他叫哥成不成?” 韩非轻轻摇头,那语调听在陈承平耳朵里端得要命:“拜乃顺策,顺为妾妇之道。妾通买卖,不可不顺。” 俩文盲听懵了,陈承平甚至磕绊了一下:“啥、啥意思?” 宁昭同忍笑:“磕头是让你学会低眉顺眼,这是当小妾的必备素质。妾是通买卖的,主人不喜欢提脚卖了就行,所以不能不低眉顺眼。这是主母给你上的第一课,自己记好了啊。” “?”陈承平大怒,“还打算卖了我?!” “可以对我横,我惯着你,”宁昭同安抚地抱住他一只手臂,“好啦,来尝尝你推荐的店,味道肯定差不了。” 太师是讲究人,不习惯合餐制,更别说火锅这种食物了。他只能接受一家三口一个锅,顶多加一个觅觅一家四口。宁昭同知道他这些习惯,先给他盛了一碗汤一碗菌,再给他叫了两个菜,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用筷子挑拣。 陈承平往那边瞟一眼牙都疼,不止因为自己老婆的殷勤态度,还因为这男的吃饭也太装逼了。一口嚼十来下,不时理一理袖子,背脊直得跟背了把尺子似的,喝口汤还掩着嘴。 这人肯定体会不到美食的乐趣。 陈承平愤愤地给老婆夹了个鸡腿,朴实地嘱咐道:“多吃点儿!” 宁昭同早就看透了一切,拍了拍他的腿。 黎朝安左右转移视线,乐得都多吃了一碗饭。 为了避免出门在外老婆跟别的男人睡一间而自己独守空房的惨烈景象,陈承平执意当晚飞回北京,说云南这地儿空气里都是社畜的味道,他一闻就浑身难受。 宁昭同和韩非都没意见,陈承平正订票,没想到黎朝安还是准备回一趟北京,那就坐她的私人飞机就好。 “来都来了,见见人也挺好的,”黎朝安笑,“傻逼老板总得罩罩我。” 陈承平诧异看过去。 果然是旧怨颇深。 十点落地北京,黎朝安下飞机就没影儿了。沈平莛踩着点来了电话,听着气不是很顺,但陛下美人在怀完全无所吊谓:“啊啊啊行行行改天约我现在忙明天再说啊!” 陈承平都听乐了,爬上驾驶座扣上安全带:“你对领导好歹客气点儿。” 宁昭同闻言,看向后座的韩非:“你对他客气吗?” 韩非颔首:“沈平莛副总理?” “认识他啊。” 太师有个看新闻联播的恶习,确实是认识的:“曾在央视一套见过。不算客气,但应不致失礼。” 陈承平又乐了:“你说话也太怪了。” 宁昭同趁机介绍了一下:“不知道傅东君跟你聊过多少,我是全部跟他说过的。韩非,是非的非,新郑人氏,我的太师。” “还是你大老婆,”陈承平发动车开出停车场,“这名字总觉得挺熟的,是个名人儿吧。” 宁昭同一听,嘿嘿一笑:“然也可是沈平莛偶像。” “嗯?”韩非看过来。 陈承平也惊讶:“偶像?” “天天抓着我聊什么驭人之术君王之道的,烦得要死,”宁昭同向韩非吐槽了一句,又跟陈承平解释,“孔子认识吧?” “那谁能不认识,孔老二!” “老子庄子呢?” “知道,不就道家吗?我还知道墨家,跟我侄子看秦时明月来着。” “荀子知不知道?” “知道,那下不过主角的老头儿,张良的师父。” 韩非一头雾水:“和子房有什么关系?” 宁昭同叹了一口气,心说还得劝他少看点儿动漫:“然也是姬姓韩氏,单名一个非字,韩非,字然也。他是荀子的学生,最有名的几个之一。” “哦,韩非,韩非——子?”陈承平差点儿一脚急刹,后面车吓得直按喇叭,“我靠!这是什么概念?!” 宁昭同笑眯眯的,毫无负担地吹自己的太师:“教科书上必备一页的概念。” 韩非闻言,忍不住略有不满:“那张肖像太过难看。” 陈承平已经灵魂抽离了:“是我给画了个摩托加比基尼的那个吗?” ? 韩非沉默,感觉受到了侮辱。 “那可能是杜甫,”陛下理性分析,“就算画了也没事,明儿给你找本太师的大作好好拜读拜读。” 陈承平有气无力:“饶了我吧媳妇儿,我安心当家里厨子行不行?给太师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宁昭同忍笑,回头看韩非,介绍道:“咱们家庖厨,陈承平,天下承平。” 韩非略有惊讶:“承平?” “对,和觅觅封号一样。” 陈承平笑:“没事儿啊,我给你当闺女。” 宁昭同一哂:“他说天天给你做饭。” 韩非颔首,矜持端庄:“有劳。” 一推开门,俩猫就粘了上来,韩非一见眼睛都亮了:“家中竟豢养了两只小猫。” 陈承平笑:“你也喜欢猫啊?它俩不怕生也不挠人,直接抱就行。” 宁昭同低头换鞋,换完直接一把搂起酥酥塞到韩非怀里:“乖女儿,来认认你然也阿爷。” 一团毛茸茸的橘色抱了满怀,韩非惊了一下,而后眉眼都软下来:“唤作什么?” “酥酥,酉禾酥。” “倒是温顺。” “可娇了,叫起来夹里夹气的。” 酥酥似乎听懂了,喵了两声,果然很夹。 韩非轻笑,揉了揉它的头:“这只橘白呢?” “arancia,小橘子。” 韩非很流畅地重复了这个单词,摸了摸弟弟的伊丽莎白圈。 陈承平去厨房把早上烤好的饼干端过来,还搭着些瓜果:“阿爷是什么称呼?” 爷发ba的音,听着是称呼父亲,但感觉非常亲密。 “就是爸爸,不过比较偏向生父,”宁昭同解释,“觅觅就不能管然也叫阿爷,只能叫父亲。” 陈承平一愣,听出端倪:“觅觅不是他的孩子。” 那酥酥和arancia得有几个爹啊。 韩非抱猫看过来:“公主是玠光的血脉。” 玠光? 宁昭同想到这里,连忙问韩非:“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他们有可能一起过来吗?” 这些事情太复杂了,韩非又换了上古汉语,陈承平听不明白,倒也没什么过不去,反而心里有些异样的宽慰。 那她的妾还挺多的嘛,自己不是唯一一个。 虽然飞来飞去挺累的,但毕竟是那么特别的事儿,十一点爬上床,陈承平的CPU还高速运转了好几个小时,连小视频都懒得刷了。 老婆的旧情人,上辈子的大老婆。 很牛逼,教科书上都有一页的名人。 这辈子年纪还很小,十八岁,长得漂亮,不是一般的漂亮。 跟老婆有个儿子。 ……老婆上辈子当过皇帝。 陈承平这时候才把那种强烈的违和感拿出来慢慢消化,却意识到找不出半点破绽。语言,年纪,熟稔的态度,正因放在现实的逻辑里不成立,不可能才成为唯一的可能。 那自己呢? 都不说年纪了,她有过那么长的往昔,那么精彩的上辈子,自己对她来说不就是一段短暂的不痛不痒吗? 还有,沈。 原本觉得站在对立面高处的人,竟然一朝就和自己变成相同处境了。 他不知道沈平莛究竟是什么想法,是即便凭借爱才也不愿意对她放手,还是本身就是贪好美色逢场作戏,离开也不会难过…… 他能确定的只有自己的心。 他把她留下来了,他不想在现在离开她。 即便那意味着一种世人眼里匪夷所思的关系,亦或是说起来就很难堪的事实,他需要将独占的她分享出来。 想到当天晚上随口秃噜出去的“我接受属于你的一切”,陈承平越想越气,给了自己一个小巴掌。 妈的,这嘴比迟源还晦气。 突然门被拧开,陈承平惊得一下子坐起来。宁昭同没开灯,听见动静,轻轻关上门,小声道:“还没睡吗?” 他没什么好气:“你让我怎么睡得着?” 宁昭同轻笑,摸黑上来抱住他:“要我先抱着你睡觉,还是今晚把话都聊清楚?” “你咋没跟他一起睡。” 她闻言,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我没见过他那么年轻的时候,太出戏了,不好意思贴一起。而且这、他还未成年,我越想越觉得罪恶。” 陈承平一听,乐了:“你们几岁认识的?” 宁昭同钻到他怀里:“我十四岁就认识他了,那时候他都快三十了。十六岁结了婚,十八岁我儿子就出生了。” 他惊讶:“十八岁你就生孩子了?” “也不算太早吧,十五及笄就能嫁人,十八岁骨架发育也差不多了,”她顿了顿,“我上辈子比现在还高一点儿,盆骨宽,生念念也没受什么罪。” 他忍不住心疼,收紧手臂把她按进怀里:“那也遭罪,生孩子就遭罪。他也是够畜生的,自个儿老大不小偏要娶个十六岁的,那么晚不结婚,真没什么问题?” “说什么呢,那你也老大不小不结婚,你什么问题?” “你就护着他是吧,我心疼你你还骂我,我真生气了啊。” “好啦,”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抱住他的脖子,找到他的下巴轻轻亲了两口,“他早年有过一段政治联姻,我跟他是二婚。” 他哼了一声:“嚯,还是个二手货。” “嗯……” “啥?” “应该不算吧,”她若有所思,“他跟我结婚的时候还是处男。” “……”陈承平下了结论,“这人有问题。” 三十岁处男几个意思,自诩纯爱战神守身如玉就等着正确的人是吧——她会不会真的吃这套? 陈队长忧心忡忡。 他是个混蛋,十七岁进了部队起女朋友就没断过,当时还自吹自擂全军都没有自己追不上的姑娘。 宁昭同好像从他的沉默里读出什么,低笑一声:“是不是自惭形秽了?” “锤子,老子这辈子都不知道这词儿什么意思,”他不满,“我就在想,你肯定特别喜欢他。” 她闻言,轻轻点了一下头:“我很喜欢他。” 那是她异世生活照进的第一束光,他们携手走过三十年的乱世,成为彼此最不可或缺的依靠与救赎。 “他不仅是我的丈夫,是我儿子的父亲,”她小声道,“他是我的知己,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他听得心里酸酸涩涩的:“他跟你在一起几十年,那肯定没人比得上。” “不是这个意思,”她摇头,笑了一声,“我这么说吧,就跟你和聂郁结婚了一个感觉,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下属,还是个知情识趣的伴侣。” “……” 陈参谋长沉默了。 宁老师的奇妙比喻。 “那我老婆跑了,我好惨。”他嘀咕。 “嗯?” “你估计不知道,那小子调走了。” “啊?”宁昭同怔了一下,“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调走了。” 陈承平懒得解释,往被子里缩了一点儿,握住她的腰:“哪天有空你自个儿问他。” “好……”她顿了顿,“所以你是什么态度?我说韩非。” “我能有什么态度?那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 她失笑:“正经一点。我和他上辈子是夫妻,这辈子默认会延续伴侣的关系。就算以后他喜欢上别的人,我放他自由,在此之前,他也会是家里的一份子。” 他叹气:“能不能别上来就问我那么难的问题。” “那你打算拖多久?” “你别光问我,他就能接受我了?” 她摇头:“然也从来不管我有几个男人。” “……” 可恶,怎么觉得又输了! 他整理了一下复杂的心情:“真的假的,是不是不好跟你说。” 在老爷面前伪装大度的正妻,暗地里费尽心思打压小妾,宫斗剧都这么演的。 宁昭同解释:“他是我的法定伴侣,嫡配正室,开枝散叶是他的职责之一,反正我纳再多也动摇不了他的位置。” “……” 陈承平只觉得上半辈子都没有过那么无语的时候,可自己老婆说得那么认真,他都不好意思开口骂了。 开枝散叶是什么东西啊,男的还能生孩子吗? 忍无可忍,他把这话质疑出了口:“男的又生不了,什么叫开枝散叶?” “本意的确是指多生孩子,但从上古数来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君,所以不知道应该怎么改,”陛下娓娓道来,“所以,这个词在我们家的定义成了利用我后宫的坑,平衡内外朝的关系,至于睡不睡那是我的事。” “?” 他欲言又止,磕磕绊绊:“睡、睡了几个?” 她看来一眼。 “我就问问,”他小声嘀咕,“就问问。” “不多,”她到底还是谅解了男人奇怪的重点,“我俩孩子的爹,还有我的禁卫将军。” 那确实是不多……老婆当皇帝都那么克制,怎么觉得自己更混蛋了。 陈承平都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是被这么个很上不得台面的理由顺了毛,脸埋到她肩窝里,话还说得硬气:“反正你甭想踹了我,我也得是家里的一份子,是酥酥和橘子的亲爹。” 宁昭同失笑,摸了摸他短短的头发:“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啊。” “真想好了吗?” “能别问了吗?”他不满,“反正我要跑你也拦不住我。” “我不会拦你,”她低头吻他,柔软而深情的触碰,“你永远是自由的,只要是走向幸福的方向——哪怕是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