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是自己老哥把自己连着人家姑娘三个哥一起揍了。
书迷正在阅读:[快穿]欲仙(简)、婚姻之下、欲香情事、灵魂捕捞 (GB向,含大量MM,FM的sp情节)、不小心上了女友闺蜜后、【女攻】圈养草包美人、高岭之花被权贵轮了后、[快穿]慾仙(繁)、占有妤(校园/穿书/多男主)、【GB】小短文
飞机落地,喻蓝海开车来接的,韩璟那边有专人对接,俩人就在机场道了别。一回到家,阿古达木问他宁昭同的情况,喻蓝江简单说了两句,上楼洗完澡倒头大睡。 阿古达木和喻妈对视一眼:“这……” 喻妈摆了下手:“明天一定要去见见那个姑娘。庆格尔泰,你请个假,看着他!” 喻蓝海心里发苦,但也不敢拒绝。 第二天喻蓝江是被喻蓝海骗过去的,结果中午回来,喻蓝海捂着脸上的淤青:“妈,这事儿不成,哥跟人仨哥哥打起来了!” 喻妈一听都要跳起来了:“什么?!他们连着你一起揍了?!你哥不帮你?!” “……” 喻蓝海看着自己妈雄赳赳气昂昂地冲上楼,根本不敢说是自己老哥把自己连着人家姑娘三个哥一起揍了。 喻蓝江实在懒得跟自己妈掰扯,任喻妈在外面狂敲半小时的门也没开,最后还是喻蓝海把她给劝走了。但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当晚喻蓝江下来吃饭,看着三个人虎视眈眈地对着自己,顿时就觉得特别没意思。 “妈,阿布,我喜欢宁昭同。”喻蓝江先发制人。 阿古达木噎了一下:“……啊,啊,同同是个好姑娘,但是她结婚了嘛。” 喻妈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别说她结婚了,就是她没结婚,她这么躺在床上,你就等一辈子?” “只要她没断气,我就等她一辈子,”喻蓝江抬酒杯一口到底,“阿布,我妈要是瘫床上不能动弹了,你难道转头就找个小的,不伺候我妈?” “你还敢咒我?!”喻妈大怒,一巴掌打在喻蓝江肩膀上,“我跟你阿布结婚多少年了,同同愿意跟你结婚吗?” 喻蓝江活生生受了这一掌,觉得有点疼,但没管,又喝了一杯:“结不结婚没关系,她喜欢我就行了。” 喻妈受不了了,数落道:“当年给你取这个名字,隔壁的巴哈说不好听,我看是起对了。你这小子从小就拧得跟牛一样,皮比牛还厚,说也说不信,打也打不痛……” 阿古达木把老婆安抚下来,对着喻蓝江叹了口气:“togal,同同是个好姑娘,但就是太好了。你就算一直等着她嘛,她都不回头看你一眼,你” “不是,阿布!”喻蓝江听明白了,“宁昭同自己都没说看不上我,你们凭什么觉得她看不上我。我说真的,她喜欢我。” 喻蓝海翻了个白眼。 喻妈眼睛一瞪:“哦,她喜欢你,她跟别人结婚了!” 喻蓝江嘀咕:“她喜欢我也不代表不能喜欢别人啊……” “行了,行了哥,这话就别说了,”喻蓝海出来打圆场,“爸妈的意思是,宁姐当然很好,哥你也不是不行。但宁姐已经结婚了,不管想不想离婚,现在躺在床上,也打算不了。你都这个岁数了,你总不能等着她,你不想要老婆,阿布还等着抱孙子呢。” “你他妈——”喻蓝江被喻妈一个眼神压下来,“庆格尔泰,爸妈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还抱孙子,少来这套,逼急了我喜欢男人去。你爱生自个儿生,跟乌日娜生八个我红包照给。” “?” “?” “?” 喻妈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togal!你说什么,喜欢男人?!” “我喜不喜欢男人你还不知道吗,我前女友你全介绍给庆格尔泰了,”喻蓝江一脸不满,“而且你俩不是挺喜欢宁瓅的吗,一定要孙子做什么?” “……togal,”阿古达木吸了一口气,有点不敢置信,试探道,“瓅瓅是你的孩子?” 喻蓝江想了想。 宁昭同的闺女就是我闺女。 “那不然呢?”喻蓝江点头,“都管你们叫爷爷奶奶了。” 喻妈拍了一下喻蓝海,目光灼灼:“你也知道?” “……” 喻蓝海心说我知道什么啊。 “我就说那个小姑娘怎么跟我这么亲……”喻妈脸上笑开了花,片刻后又整张脸一肃,“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还瞒着家里。同同也是,就算跟我们说了,为了孩子,我们也不会逼你们结婚……” 喻蓝江挠了下头,小声问自己老爹:“妈怎么变得那么快?” 阿古达木跟他碰了一下杯:“男娃女娃有啥关系嘛,你妈是怕你没个后。” “怎么就后不后的,庆格尔泰不是要生吗?” “妈说的是你的后,”喻蓝海啃了一块羊排,“我要生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打算以后让我儿子给你养老?” “轮得着你儿子给我养老?”喻蓝江作势要揍他,被喻妈强势压制,“差不多得了,你儿子不跟我闺女开口就算好的了。” 这话一出,喻妈立马想起来什么:“对,同同孩子都那么大了,我们连个红包都没给瓅瓅包过。” 阿古达木也应声:“孩子和同同要分开给……” 喻蓝海提议:“我们什么时候去云南看看嫂子吧?” 这小子,想去云南想到连嫂子都叫上了。 爸妈都接受了,又去了一大头的事,喻蓝江心里有些发空。随意吃了点,他招呼了一声下了桌子,拎着两瓶酒牵着狗上了车:“阿布,我去趟塔娜家,今天不一定回!” “等等!”阿古达木递来一盒子炭烤小排,“去吧!” 喻蓝江发动皮卡,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小排。 没说给塔娜,行,那下酒菜也有了。 韩璟是开了一小时车过来的,牧区里最近草深,定位靠经纬度,花了点功夫两人才碰上头。 怀人一见韩璟就扑了过来,围着他乱跳,喻蓝江倚着皮卡示意后面:“我姐家。马你自己挑,我带了灯,今晚咱俩能跑远点儿。” 韩璟没急着去挑马,闻着香味儿去拿了块炭烤小羊排:“香!你的手艺?” “我阿布。” “改天要上门请教请教了,”吃人嘴短,将军今晚说话还算客气,“狗能带吗?” “估计够呛。” “那先拴你姐家吧。” 半小时后,俩人骑着马出来,跟塔娜一家打过招呼,扬鞭朝牧区深处进发。星垂平野,两人两马在人高的草中疾驰,速度快得像要把世界都丢在后面。 等快接近国境线了,喻蓝江做了个手势,两人下马,牵着马走到坡边上去。韩璟垂足而坐,将还温热的小羊排抢过来,啃了一个,把骨头扔到远处的草丛里。 “没吃饭啊?”喻蓝江问,自己也啃了一个,“今天我弟骗我去相亲,那女的带了三个哥哥来,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儿的。我本来气就不顺,还了一句嘴,他大哥就拎着拳头上来揍我,我就跟人打了一架。” 韩璟笑了一声:“吃了。” 这牧区深处黑黢黢的,啥也看不清,喻蓝江吃了两块,递了瓶酒过来:“喝吗?” “什么酒?” “本地产的,六十度。” “那可能喝不了多少。” 喻蓝江还挺懂事的,这回没说他怂,利落地开了盖儿,把瓶子送到他手里:“不怕的话,今晚可以就在这儿睡,咱俩换着守夜,刚个狼群没问题。” “那不行,”韩璟灌了一口,压住喉间的辛辣,“让阿绮知道了,铁定说咱俩已经是睡过的交情了。” 喻蓝江不知道怎么的挺乐,跟他碰了一下:“她开玩笑的。” “我知道,她怕我俩真打起来。” “打架没意思。” “打架都没意思了?”韩璟诧异地看他一眼,夜色里只能见到一个板寸的轮廓,草在他身后被风吹倒,“那啥有意思?” “啥有意思……”喻蓝江琢磨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老子现在觉得什么都没意思。” “真的假的?” “什么假的?” “你要真对什么都不敢兴趣,还是去医院看看,看看是不是抑郁症,”韩璟往后一倒,仰面看着漫天繁星,“别等她醒了你抑郁了,她说我们霸凌你。” 喻蓝江又乐了:“不至于……以前他们都说我脑子里不过事儿,现在他们给我加担子,我每天都在忙着训练小兔崽子。但事情多了,脑子是忙起来了,心里老是觉得不得劲。” “啥意思?” “不知道,描述不出来,”喻蓝江闷头喝了一口,“那时候她在咸阳……你收到消息的时候,是个什么感受?” 他还是没能说出那个以前轻佻挂在嘴边的词。 “觉得天都塌了,”韩璟的声音带了一点笑意,“想哭哭不出来,整个人都是懵的,等跪到她的墓前,喘气儿都喘不上来,只想给自己一刀。” “后悔吧。” “不止是后悔,”韩璟把自己撑起来,一口下去四分之一,“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时候我就想着,等北地稳住了,我就回来给她认错。认打认罚,怎么折腾我都行,让我游街示众都没问题。满心就盼着这个,结果没等到那天,她就先走了。” “你这就混蛋。岁数也不小了,说什么北地缺不了你,就让她等着,”喻蓝江轻嗤一声,“你就算不回来,好歹服个软,她也能安点儿心。” “是我混蛋。” “不过她也没怎么怪你,”喻蓝江又喝了一口,“她跟我们说过,她理解你的选择,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总有人要立之啥的……” 他文化不行,记性还是好的。 “阿绮跟你说的啊?” “老鬼聂哥都在,我也没太明白,反正大概是夸我们。” 韩璟笑,跟他碰了一下杯:“当兵后不后悔?” “不后悔,”喻蓝江摇头,“我这一路上遇到的兄弟都挺不错的,遇不上才后悔。” “既然兄弟那么好,还退什么伍。” “到现在,我觉得差不多够本儿了,”喝了不少,喻蓝江开始有点晕乎了,“我这德性,再往上走就玩不转了,得聂哥那种人才行,老鬼都够呛。” “那就在底下待着不行?” “总得给年轻人腾位置,”喻蓝江摇了摇头,“咱们跟老美不同,不是一个小队一个小队这么来的,领头的位置就这么几个。现在的小兔子练得好,脑子活,学历也高,我在这儿占着不像话。” 这酒确实上头,韩璟也有点眼花了:“所以还是挺想留的吧,就是顾虑多。” 想留。 喻蓝江没搭话。 “军队不是做慈善的地方,特别是你们这种部门,你要真不行,那你想留都留不下来,”韩璟往草里实实地一躺,“咱家又不缺男人,你回来没用。现在是心空了点儿,等真回来了,闲下来了,那人可就废了一半了。” 喻蓝江嘀咕:“那我就不能做个安保什么的吗,给林织羽,给薛预泽,给太师……” “那你图什么?不一样不能待在她身边?” 喻蓝江不说话了。 他其实没想那么多。 “行了,我没想劝你,”韩璟朝他举杯,“你自己想清楚,出来容易回去就难了。你要真打定主意回来,也没什么不好的,好歹闺女挺喜欢你的。” 带孩子…… 他好像也不喜欢带孩子。 “睡着了?” “哦,没,”喻蓝江跟他碰了一下,“你说,宁昭同还能醒的过来吗?我最近天天在琢磨这事儿,越想越难受。” 这回是韩璟没吭声。 喻蓝江没有追问,也跟着安静下来。 许久,韩璟把最后那一点喝完,将空瓶子扔到一边:“她要是醒不过来,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真的假的?” “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葬到她旁边,”韩璟很轻地笑了一声,“到时候让觅觅帮我多争取一下。” 宁昭同到底能不能醒过来,韩非觉得,家里人应该慢慢地有自己的答案了。 四月份,林织羽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说选好陵址了。土地所有者很乐意将地卖给他,但当地政府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带了一伙村镇干部过来拦。林织羽难得情绪激动了一回,跟村支书吵了一架,好像还推搡了几把。 最后韩非是从派出所把他拎上车的,林织羽一到昆明就去宁昭同床前坐着,坐了十几个小时。 当然,后来也是韩非进去把他劝出来的,当时林织羽红着一双眼睛非说自己没哭。韩非含笑看着床单上的一片水渍,说臣闻之:像大卜这样的美人,眼眶里流出来的都是东珠,如今不见东珠,自然是没有流泪。 林织羽闻言似乎是瞪了他一眼,起身推门离开。韩非从门上收回目光,笑意还没敛住,坐到宁昭同身边,说同同,越是赤子心性,情到至处,就越像个孩子。 的确,林织羽的脾气从那以后变得很坏。虽然以前也说不上好,但现在已经到了会跟小珍珠抢遥控器的程度。小珍珠在一次次被气哭后终于明白人不可貌相,自此越发待见陈承平,晚上都要粘着他一起睡。 太师对此没有做过干预,某次聂渡云忍无可忍让他劝劝,韩非只是道:“稚子玩闹,不必多虑。” 都定义成小孩子玩闹了,聂渡云自然不能再说什么。然而某天他上五楼,看见太师办公的桌子上放着一摞书,定睛一看,全是心理分析,草稿纸上还写着林织羽的名字。 他心口一热,晚间在被窝里和妻子分享了这件事。苏笙听了,微微一叹:“以前看太师面嫩,现在看来,还是同同有眼光。这个家一旦发生什么事,只有太师才能镇得住。” 聂渡云略有同感,和妻子再聊了一会儿,安然入睡。 几天后,沈平莛来了一趟,在宁昭同床前坐了一整个晚上。 她的衰老停止了,但灰白的头发和皮肤逝去的光泽还留在她的躯体上,那是时光来过的痕迹。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摸到她平稳得不像活人的脉搏,微微有些恍惚。 上次跟她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要一年了。 她还醒得过来吗? 她还会醒过来吗? 第二天六点,他贴在宁昭同耳边向她告别,坐上去杭州的专机。 他要在浙江做为期一周的调研,第二站在湖州,如果时间合适,他想见见秦潇湘。 秦潇湘是深夜来访的,推着陈汉辞,三人相视沉默。 许久,陈汉辞先开了口:“家就在旁边,住什么酒店。” 沈平莛淡淡一笑,眉眼里似乎浸着说不出的疲惫:“带了妻孝,上门不吉利。” 妻孝。 秦潇湘一下子喉咙都开始发堵:“宁……” “还没到这个程度,”陈汉辞眉头微蹙,看着他鬓角零星的白发,“有空把头发染染,像什么样子。” 这样的指责让沈平莛有些恍惚,似乎一瞬回到了他和陈汉辞亲如兄弟的岁月,但他很快就回了神,笑了笑,让人奉茶:“坐吧。” 第二天,江南四月,烟雨朦胧。 “……热烈欢迎主席回家乡调研!” 掌声雷动,沈平莛含笑,示意市委书记走在前面:“叨扰乡梓,于心不安。唉,离家太久,路都生了。” “您多来走一走,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多走一走,该走到哪里去? 太湖的水汽浸润了江南女人的眼睛,那样温柔多情的眼波,像嫁出又归家的母亲,又像一个不敢提起的人。 讲解员带着略显夸张的微笑,向他将湖州文化娓娓道来,从湖州方言讲到湖州毛笔,又从湖州丝绸讲到湖州琴书……沈平莛看着台上的老艺人献艺结束,将二胡收在一旁,含了一点笑,问她能不能借自己用一用。 老艺人一愣,而后有些受宠若惊地把二胡递过来:“主席学过湖州琴书啊?” 沈平莛没有接过来,指向她身后的那把琵琶:“琴书没有学过,小时陪母亲听过一些。能否借琵琶一用?” 市委书记连忙上来,已经帮她把决定做了,笑道:“看来今天我们有幸,能听到主席演奏琵琶了!” 众人热烈鼓掌,沈平莛却没有怎么理会,自顾自坐到凳子上,很熟稔地抱住了琵琶。 指尖轻挑,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他当年跟她说什么都学过一点,算是句实话。便是多年后再捡起来,家中稍微弹过两遍,已经比她这半路出家的要像样两分了。